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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妹妹离开家将去到另外的一个家,我知道这是一种必然,她在我面前叫我哥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们小时候感情很好,一起爱打爱闹,我俩打猪草挖山菜,常常爱看她一个人哭泣的样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在家合力做可口的饭菜,爱看电视常常趁大人不在家,跑到院子里别人家里偷偷地看,做作业我总是先做好再说看她做的作业,在家里边弄猪草边唱,她爱听我唱歌,听我吹笛子的声音,爱看我画画写字的样子,她看我的时候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有意与她为敌的生气状,吓得她再也不敢来打扰我,读书上学我们就不怎么在一起了,我总有大男子主义,我写的作文也不拿给她看了,她的作文我常常偷着看还暗暗地笑,因为里面有好些错别字,我们一起至农庄的山洞里边玩,下雨天去池塘处钩鱼,只是我不太会钩,经常空手而回,也爱讲一些有鬼的故事,吓得她只是躲,看着她那怕急的样子,再放声大笑,真亏得天地下还有这么狠心肠的哥哥,长到中学后我们就很少在一块了,她小学一直都在村小念书,因为我住校的缘故,每次回家里也只陪她呆上一天又再次上学去,我看着妹妹渐渐变得懂事,在家也帮忙做家务,心里面一阵子安慰,以为天底下有一对兄妹真是幸福啊.
二
有一次不小心洒了一瓶洗发水,这东西在农村是很宝贵的,每个星期才用上一两回,所以特别怕爸妈会打我,吓得傻在一边.妹妹拿来扫帚帮忙打扫了一番,还说了好些安慰的话,最后竟没有被发觉,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妹妹念初中的时候,我考上了县里一所高中,遇到做错了事,爸总是不打我只打妹妹,她总是不哭,因她天生倔强,内心刚强.每次我从学校回来,带点好玩的东西回家,又可以在她面前显摆,心里面一阵高兴,之后的一年多时间,每次回去她都有新的变化,变得很主观,处理事情果断,再也不是我小时任意欺骗的小妹了,她也会提到在校园里发生的一些事,还会对这些事发表意见,自从她参加学校蓝球队后,人也变得沉着冷静,她爱热闹我却爱静,素爱结交的她
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很少生病.一次病在了家里,妈刚好去了外婆家里,留我一个在家,我也没有去看看她,差点就结束了她的性命,现在想来也非常可怕,以往我会经常在家门口做身体缎练,现在在她眼里变成小儿科了,只有每次成绩,我才敢在她面前炫耀.上学后相见的的时间少了,也不了解她的一些变化,只想着自已的处境.这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哥的做人态度.她还是经常带一些和朋友平时一块做的装饰品回家,然后用它把整个家装扮得分外温馨而漂亮.
抽屉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本影集,看着这时的她的照片,没有刻意装扮,已觉得可人,散发出极其朴素的美,心里面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至今都没有忘记.
三
我念高二了,家里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也是令我终生难忘的,父亲病故,然后面对家里的各种变故,邻居的流言蜚语,而后就是妈的改嫁.我一切上学的心思也没有,成绩也变得相当差,偶尔回到家里翻开抽屉,妹妹的日记里我读到了淡淡的悲伤.在那个笔记本里,那里怎样的痛心.让我为她的心情所左右,那时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学习机会,始终没有退学的念头,不愿放弃,当一所市里面不太有名的学校录取通知书来到,我就去了,我天真以为通过学习才是唯一改变家贫命运的法宝,妹妹却因为家贫也没有再念下去,提前进入社会,跟着么姨去了广东一家线厂,在那里一干就是五六年,生活算得上稳定而踏实,每月所挣的钱存起来大部分寄给我念书的经费,我那时太天真,埋头读书,没有发现社会早已变化,所以当爱情来到后来后也没有好好去把握,不善言辞加上性格内向,不懂结交,渐渐不适应社会了,妹妹每次寄钱来时也不忘关心一下学习及其它,想到支撑这个家的不易,妈妈改嫁的那几个月里,我也想得很多很深,想得头都痛掉,只是以为以后是好日,会有一个机会让我把书念完,妈妈结婚那天,少了许多喜庆,多了忧愁,时间仓促,婚礼简单,到是增添了不少笑料,我没有过去,只一个人在屋里过着无奈的日子,却不知家的重担一步步向我和妹妹倾斜.
四
妹妹上班刻苦成绩突出,升为组长,我也替她高兴的同时,也暗暗下决心要超过她们的想法,下课上课成了习惯,社会活动多了,结交到了几个朋友,常常因为不果断而失掉许多机会,学校组织的几场招聘都没有兴趣,只想着一心要到外面去闯一下才好,没有经验,舞台演出也不参与,毕业了进入了社会,临上火车时才想到未来如些渺茫.到了广东一家工厂上班,一切不如意,好几次想走,妹妹想要来看我,都被我一口拒绝,只是她一再要求下,才同意了.她来了,带着些许的期望来的,我知道当初妹妹是羡慕我的,现在转而羡慕她工资比我高,事实上我工资就900多,而她有1500多一月.那时我已戴一副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而去做操作工,是有些可笑,但事实上我们去的那一批人问题都差不多,坚持不到3个月就走了多半,只有我还在那儿扛着,深夜下班倒床便睡着,可能是与被子有缘吧.
努力又怎样,也没工资加,不喜欢死干,我也有了辞职的打算,进厂易出厂难,这是那边企业的一向作风,辞职后就去跑了销售,又去了妹妹那里,只是这次已身无分文,手机也弄丢在去的路上,妹妹没说什么,还重新给我一部手机,并充了费,还一个劲地劝我找个正规点的工作,当然我也赞同她的说法,只是没有采取她的方式而已,我在妹妹所在厂里住了两天,然后又辗转到多家公司,没干上半年又相继辞职了.所挣得的又全部花在了开销及路途上.在社会上我学会了抽烟喝酒,但不敢结交女孩子,只因太穷,和一身的傲气,以为可以以我的所学就可以独当一面了.然面太多次的换工作换来的只是时间上的浪费而得不偿失还自经为这是必然的过程,学来学去就会那么一招半式,如何可以谋生,2009年春节我回家,妹妹没回来只是打来几通电话,电话里无非就是节日的问候及我交朋友的事情,而这是亲情的关怀,再加上她一直物质上的帮助.完全可以将我们的位置互为颠倒,有她作姐姐我当小弟的况味,邻舍再次问到姐姐有没有回来,我就知道妹妹比我在他们心目中有地位,脸上一阵难堪,没有正面回应这类问题,已知道这些年我为这个家没有贡献,只有增添压力,而妹妹懂事,懂得照顾这个家,所以这是一个人应得的尊敬.二月回到重庆再次向妹妹伸手借钱.我只想完成一些以前没有完成的事情,还有我的一些梦想.我知道她还对哥哥有信心,二话没说就借了,有时间我也发几条短信慰问,表达一些最近所想,问问那头的情况,也算对她这些年的感谢.并且相信有些事不能全凭个人臆断行事.那样会得不偿失.人生浪费无数.于是我想接过这个家的担子,也只有我来挑这个担子的时候,家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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